平城赋任葭英

第一百八十一章 这桩婚事,并非朕一时兴起(第2页)

 

见他如此解释,她便接着这话,给了他一道下坡路。

 

追究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实则,那晚她虽然害着热症,烧得糊涂,但意识深处仍保留着清醒,足以分辨出他是在喂药,还是在轻薄……

 

突然觉得好笑,李云洲伴在她身边多年,与她相处的时间,比她和李云从还长。

 

可叹的是,她的心思太过迟钝,竟从未曾察觉到李云洲对她的爱意。

 

或许,起初不是,但年深月久,有些事便悄然改变了。

 

如此说来,现下,皇帝要给他和郡主赐婚,不算一件坏事。

 

至少,能让他收起那些杂念,归于平静。

 

念及此,拓跋月心烦意乱,暗自思量:倘若云从知晓,他把阿奴安插在我身边,反而令我对我生出非分之想,怕是要痛悔交加。此事,万不能让云从窥得一丝端倪。

 

拓跋月承认,她也有私心。

 

连李云从的深情厚意,她都不想沾染,何况是李云洲?

 

自宫城归返武威公主府,拓跋月恍若被抽去了气力,步履间尽显沉重。

 

她深知,李云洲那般性情之人,对于皇权的旨意,纵使心有不甘,亦不会公然违抗,更不会轻言拒绝赐婚。然而,他性情刚烈如火,势必要寻人泄愤,届时,周遭亲近之人,恐将无辜受累。


 

念及此,拓跋月忙吩咐阿碧,要她去悬医阁,向李宏、阳英报个信儿。

 

万一李云洲怒上心头,在家宅中发疯,也好有人压一压,哄一哄。

 

阿碧迟疑道:“为何不去找李尚书呢?”

 

“你还没看出来么?兄弟二人关系不谐。”

 

“看出来了,但不知缘由,”阿碧一边往外走,一边喃喃自语,“何以至此,真真是令人费解……”

 

拓跋月暗自苦笑:她原本也不明白,现下现下全明白了。由始至终,她心里只有李云从,李云洲便对他兄长生出了嫉恨心。

 

唯愿,待李云洲迎娶佳人之后,他能拔去心中那根刺。

 

毕竟,郡主主动提及婚嫁之事,想来是对李云洲动了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