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城赋任葭英

第一百八十四章 云从,你不可抗旨(第3页)

他抚着她的背,轻声道:“我很高兴,你心里有我。这就够了。”

“不,不是的。”

“嗯?”

“一直都有。”

“我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我也不知道我……”

她语无伦次,可他却听懂了。

“以前,你觉得我是可有可无的,现下才认清你自己,”他温柔地抚着她的发髻,“我比你强,我一直都知道,我是非你不可的……”

蓦地,拓跋月起身,惶然摇首:“云从,你不可抗旨。”

“自然,我哪敢?”心中苦意蔓延,他笑得僵硬,“我到底是个懦夫。”

“不是的……”

“有件事,也不敢跟你提。前次,乐陵公主府中,她说我是你的入幕之宾。我笑得很欢,我说我乐意之至。可我敢吗?我不敢。”

“怎么突然说到她了?”

“这两三日,我成天都在忙碌。你以为,至尊仅仅是因为云洲的那番言辞,便赐下这门婚事?”

拓跋月不解,目光凝着他。

李云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缓缓道:“乐陵公主最好宴饮,每逢与那些贵妇王女们相聚,总免不了要散布些流言蜚语。而这些风言风语,早已飞入了至尊的耳中。”

“原来如此,这其中竟还藏着这般曲折。”拓跋月恍然大悟。

“可恶。”她愤恨不已。

“我自然不能让她再乱说话。”

“你这两三日……”她蹙着眉。

他该不会把拓拔敏打了一顿吧?

“我可不会搞那些捕风捉影的事,下作得很,”李云从挑着眉,“不过,穆寿这个人本就不规矩,我自然要盯得更紧……你且看着吧……”

二人拥抱一时,他啄着她脸颊,笃然道:“我不会离开你。”

拓跋月正要说话,门外阿碧的声音却咋咋呼呼地响起:“公主,公主——”

她从李云从怀中挣出,扬声问:“何事?”

“公主,永昌王,永昌王他……他……”

李云从、拓跋月凛然,俱大步往外走。

他们拉开门,见阿碧一脸戚色:“永昌王他薨了。”(1)

(1)永昌王,薨于太平真君二年九月,文中略微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