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为了一个女人,连前途都不要了

 梁少萍犹豫了一下,“算了吧,你看好就行,这件事做的挺有意义!” 

 东西放上车,梁少萍要求坐在副驾驶,跟梁继勇聊点事情。 

 梁少安和安若彤在后排坐下,梁少安感慨一句,“幸好你这车后备箱够宽敞,不然这上海滩也装不下!” 

 “你要喜欢你继续开这个,你那官车借我开开,你那奥迪,现在也是县高官的标准了吧!” 

 “你想从政,以后有坐奥迪的时候,我还是不搞特殊了,等以后自己干,我一定弄辆越野!” 

 “大哥,你这追求太低了,我要是你,就自己造一辆车,量身定做,就比坦克少个炮筒!” 

 “你从小就想开坦克,你怎么不去当兵啊?”梁少安问。 

 “现在去部队开坦克,也不打仗,跟我在家玩那些玩具,没多大区别啊!” 

 “这倒也是!”梁少安点头。 

 梁少萍道,“想打什么仗啊,现在,只能打经济账!” 

 “对,打仗不是好事,我宁可刀枪入库,国泰民安!对了,我今天去基金会,正好碰上南平实业的老总钟严了,这人看着还不错,捐了一百万,然后还提供三百多个福利性岗位,听曲老师说,这人挺有眼光,名声也挺好!” 

 “钟严,我知道,裴成文的经济班底,在平洲,的确做出了一些成绩,不过他的生意和关系,都在平洲,到了其他地方,不一定能玩得转!” 

 “我看不见得,只要能入局,最终看的,还是真正的实力,有裴成文在背后支持,至少能保证没人放冷枪,裴成文向上一步,几乎没有悬念,除非他那儿子继续坑爹!” 

 “龙叔要离开昌江了,你以后尽量少跟裴海涛打交道!”梁少安道。 

 “我已经放他一马了,他要是再不上道,那就是真不懂事,有个当书记的爹,也不能为所欲为啊!” 

 “怎么回事?你们又遇上了?”梁少萍问。 

 “哦,对,老爹肯定不会跟你们说,你们回去也别问了,我觉得老爹,现在心里,可能有点没缓过劲,有英雄迟暮的感觉!” 

 “怎么了?”梁少萍和梁少安同时问。 

 “人没事,就是心里可能觉得,自己老了,不复当年之勇。” 

 梁继勇将事情大概说了一下,听到老爹被小混混踹了一脚,即便是那小混混的腿等于废了,他们心里的火气,肯定不小。 

 “老爹在厂里虽然工作了三十年,但是那股英雄情怀一直都在,以前,一个人砍三个美国鬼子,现在,却被一个小混混踹倒了,我觉得,这一下,老爹人没事,但心里肯定挺失落,再加上老爹今年五十九了,我觉得,真得考虑他的退休生活怎么过了!” 

 “以老爹的身体状况,应该还能干几年,你让他现在退休,他干什么啊?”梁少安皱眉。 

 “我觉得,目前,能够缓解老爹心理落差,并且愉快接受退休生活的,只能靠你跟大嫂了!” 

 “我们?”安若彤没明白。 

 “对啊,你们抓紧结婚,给我弄个小侄子小侄女,爸妈就都有事干了。 

 真的,这才是他们最希望的晚年生活,咱爸妈在教育孩子方面绝对没问题,加上你们的优良基因,以后,清北都是起步,不是麻省,就是哈佛。 

 要是爱好文学,就去剑桥,徐志摩的人品不行,但诗歌真是美,轻轻地,我走了,就像我轻轻地来,啧啧,二姐,这个怎么背,我记不全,你这北大才女给我补补课吧...” 

 梁少安和安若彤对视一眼,都略微尴尬,但似乎又有些期待,他们年纪的确都不小了,梁少安三十,安若彤二十七,结婚生子,似乎是最合适的年纪。 

 梁少萍听了,目光落在窗外,过了许久,才开始背这首诗...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梁少萍的声音变的空灵悠远,和平日干练的形象大相径庭。 

 脸上浮现出一抹淡然的微笑,仿佛回忆着曾经美好的过去。 

 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艳影,在我的心头荡漾。 

 软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摇; 

 在康河的柔波里,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那榆荫下的一潭,不是清泉,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间,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二姐读者读者,语调中蕴含了一抹悲切的声音。 

 梁继勇侧头,看到二姐的眼泪留了下来,她闭上了眼睛,仿佛想要将那眼泪收回去。 

 梁继勇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握着二姐的手。 

 不久,二姐继续念后面的诗句,语气渐渐平和,仿佛不再夹杂自己的情感,而是真的站在康桥边上,挥手作别... 

 寻梦? 

 撑一支长篙,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满载一船星辉,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 

 诗读完了,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各自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过了五六分钟,梁继勇才道,“我让人正帮忙在云州找合适的房子,等红旗厂拆了,让爸妈直接住过去,你们有没有什么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