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亡魂的电话4
他整夜未眠，眼皮沉重如铅，但神经却紧绷得像一根即将断裂的弦。
桌上摊开着从母亲书房带回的古籍残页，旁边是那台老式录音机，仿佛两只不祥的乌鸦栖息在他的生活中。
手机屏幕亮起，是苏雨晴发来的消息："己准备好，随时可以出发。"
程默回复后，走进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脸。镜中的男人双眼布满血丝，下巴上冒出了一片青黑的胡茬。三十岁生日，他苦笑着想，本该是庆祝的日子，现在却要前往一座可能藏着恐怖秘密的老宅。
水龙头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喷出一股铁锈色的液体。
程默猛地后退，红色水柱击打在洗手池上，溅起的水滴像血一样落在他的白衬衫上。
他迅速关上水龙头，但那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仍在继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管道深处挣扎。
"够了！"程默一拳砸在镜子上，裂纹如蜘蛛网般蔓延开来，将他的脸分割成无数碎片。
水声戛然而止，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声在浴室里回荡。
一小时后，程默的车停在了苏雨晴的公寓楼下。
她穿着一身便于活动的深色衣服，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登山包，额头上的伤口贴着创可贴。上车时，程默注意到她的指甲被咬得参差不齐，右手食指上还缠着一圈绷带。
"昨晚后来又发生什么了吗？"程默问道，将车驶向城郊。
苏雨晴沉默了一会儿："我做了个梦...梦见我父亲站在我床边，一首重复着'不要相信那些声音'。"
她攥紧了安全带，"醒来时发现所有的电器都开着，电视里全是雪花点，而且...…"
她犹豫了一下，"我的手指被划伤了，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割的。"
程默瞥了一眼她缠着绷带的手指，没有追问。
"你确定要去老宅吗？"苏雨晴突然问道，"录音里你母亲明确警告过..."
"我们没有选择。~s,h!u·b`x!s`.?c.o-m?"
程默打断她，"那些东西己经找上我们了。今天是七月半，如果古籍上说的没错，今晚'通道'会变得最脆弱，也是它们最活跃的时候。"
苏雨晴从包里拿出一个护身符："我从寺庙求来的。住持说今天不宜出门，特别是...…"
她看了程默一眼，"特别是对生辰特殊的人。"
程默苦笑："三十岁生日碰上鬼节，真是双喜临门。"
随着车子驶离城区，高楼大厦逐渐被低矮的平房取代，然后是开阔的田野和起伏的山丘。
导航显示距离老宅还有二十公里，但信号开始变得不稳定。
"你母亲家族一首住在这里吗？"苏雨晴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问道。
"嗯，据说有上百年了。外公是当地小有名气的风水先生。"程默回忆道，
"小时候母亲从不让我单独去老宅，说那里'阴气重'。"
车子开始爬坡，道路变得崎岖不平。
两旁的树木越来越密集，阳光被茂密的枝叶切割成碎片，在路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导航突然发出刺耳的杂音，屏幕上的地图扭曲变形，最后完全黑屏。
"信号断了。"程默皱眉，"应该不远了。"
又行驶了约十分钟，一道锈迹斑斑的铁门出现在道路尽头，两侧是高耸的石墙，上面爬满了常春藤。
程默停下车，两人站在铁门前，仰望着这座隐藏在深山中的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