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陨玉迷踪(苏醒)(第3页)

 “你也配叫父亲?!”解雨臣猛地起身,金属腕表撞得床头柜巨响,监测仪管线剧烈晃动。他垂落的刘海下,目光如淬毒的匕首刺向吴一穷:“八个月身孕还要往鬼门关闯,你当吴邪是完成你使命的工具?”吴一穷僵坐在小凳上,指间的烟早熄了,烟灰簌簌落在褪色裤脚,喉结像卡着带刺的藤蔓,只剩压抑的叹息。

 “九门那么多人,国家也不缺人手!”解雨臣扯开领口银扣,颈侧青筋暴起,一拳砸在沙发扶手上,震得档案袋火漆印发颤,“换成我去!吴邪不该遭这罪!”王胖子缩在角落,肥大的裤管下脚趾死死抠地。他摸出烟盒的手悬在半空,又把烟塞回去——那是吴一穷上月给的烟,边角已被攥皱。“算、算我一个吧...”他声音发颤,偷瞄着吴一穷阴沉的脸色,后背冷汗直流,“天真这身子...老吴,总得让他平安生娃啊!”

 陈组长原本望向窗外的背影骤然绷紧,枯枝在他眼底摇晃的影子突然凝固。他猛地转身时,军靴重重碾过地板接缝,浑浊的眼球布满血丝:“这件事怨不得老吴!”青筋暴起的手指死死戳向天花板,“吴邪是天定的!这是他逃不掉的命——”

 话音未落,心电监护仪突然爆出刺耳鸣响,绿色波形扭曲成尖锐的乱码。王胖子被迸溅的火花烫得跳起来,就见所有连接在沉默身上的输液管、监测线突然蛇一般蜷曲着脱落,在半空悬停成诡异的放射状。银白色的光晕从被褥下漫溢而出,圣洁得近乎刺目,消毒水的气味瞬间被某种冷冽的雪松香取代。

 解雨臣下意识挡在吴邪身前,却听见身后传来倒抽冷气声。银光之中,陈墨的身体缓缓升起,苍白的病号服无风自动,发梢漂浮在光粒里宛如星河。当光芒散尽,那双本该紧闭的眼睛骤然睁开,瞳孔深处流转着银河倒悬的幽光。

 “你们当我死了?”声音像是从冰层深处传来,尾音裹挟着古老的震颤。陈组长刚要开口辩解,膝盖突然不受控地砸向地面,水泥地被撞出闷响。他感觉有座无形的山岳压在背上,冷汗浸透的衬衫紧贴脊梁,耳中只剩下轰鸣——那个本该昏迷的人,此刻正用让昆仑雪山都要崩塌的威压凝视着他,“天定?”带着冰碴的字句落在头顶,“你问天,敢应我吗?”

 “道、道母……”陈组长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额头重重磕在地板上。消毒水弥漫的病房里,唯有监护仪的警报声还在机械地嘶鸣,与他牙齿打颤的咯咯声交织成荒诞的二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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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9章作了修改,把陈墨改成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