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叛投裘德考(第2页)
可是,最后还是投降了!陈皮不得不承认,师娘开口即巅峰,他的心一下就软了。
陈皮回头看到师娘提着羊角灯站在门边,淡绿色的袄裙上绣着己经褪色的并蒂莲。墨绿色的披风被风吹的微微抖动,像极了她现在的心情。
“师娘,起风了,你不该出来。”陈皮语气温柔,脸上是难得的属于他这个岁数该有的青春活力的表情。
这一面也只有在丫头面前才看得见。
“你送的兰花蟹我吃了。”丫头说。
“你吃了?”陈皮很是惊讶,他知道过去他送的螃蟹师娘从来没有吃过,这一次她居然吃了?陈皮露出少有的羞赧之色,抬手挠了挠头发,“味道好吗?”
丫头点头道:“很好,新鲜,甜,最主要这是陈皮买来孝敬师娘的,我觉得格外好吃。!q\d?h~b_s¢.!c?o,m\”丫头特地加重了“买”字的力道。
“现在我不能叫你师娘了,”陈皮突然想到二月红己经把自己逐出师门这件事,表情很是落寞。
"陈皮,你己经十八岁了,是大人了,人都是会犯错的,犯了错需要承担责任,付出代价,你师父可能是有些严厉,但他的本心是希望你好的……"丫头看到她说这些的时候,陈皮的脸色不好,于是适时闭嘴了。
“你接下来要去哪里?”丫头问。
“怎么?我必须要走吗?”陈皮不解。
丫头实在是不忍心看他被抓,但也不能出卖二月红,于是只能旁敲侧击道:“兰花蟹框上有血,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错事?陈皮,你说实话。”
陈皮看向丫头,心里己经知道她的意思了。
他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我如果要离开,我会告诉你的。”
此刻陈皮己经放弃了刺杀二月红的想法。他知道丫头是不可能会让他得手的,而且丫头在提醒他,他们己经知道他杀人了,所以今天晚上就是他逃走的最后时间。
“师娘,”陈皮压抑着想冲上去抱一抱丫头的想法,眼里的泪在打转,“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了,我不在,以后想吃螃蟹就让他去给你买,或者……或者你等我回来!”
丫头没有做声,月光下她背过身把脸藏进了黑暗里,她不想让陈皮看到她的眼泪。
算起来这个孩子从七岁进红家,和她生活在别院里,互相陪伴了十几年,比她和二爷在一起的时间还要久。
她想起陈皮小时候生病,发高烧说的胡话,他说:“娘,我过得好着呢,师娘好像你啊,她对我好着呢。”
那个时候的丫头也己经失去了双亲,看待陈皮既像弟弟又像儿子。
在这漫长的后宅岁月里,陈皮带给了她很大的心理安慰。
如今,丈夫和陈皮发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而且确实是陈皮错的离谱,她不能够再一味偏帮求情,只能让陈皮尽快离开,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了。
陈皮当然也注意到了丫头的动作,可是他也没有走过去安慰,他怕,他怕丫头的眼泪加重他离开的步伐,他怕他走不了。
如果被抓,就算不死他也没机会再东山再起了,所以他没回头,径首翻出了红家。
在陈皮身后,月光移动到正房的门口,二月红打开了房门。
他看向陈皮离开的方向,走到丫头身旁,用手擦干她的泪花,把她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像极了小时候哥哥安慰妹妹的样子。
二月红没有开口问任何有关陈皮的话题,他只希望陈皮离开长沙后可以痛改前非,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也许二月红一开始一心想给陈皮安排的平常人顺遂一生的人生的确不是他的最佳选择,他天生就该是个出色的“盗墓者”,而不是谁家盘口的大掌柜。
二月红看着入秋略显凉薄的月色,第一次觉得自己做的决定也不都是对的。
……
张启山坐在书房的椅子上,目光望向窗外西下的月色。
张小鱼从外面跑步进来,报告说:“佛爷,陈皮离开红家了。”
张启山点了点头,示意可以行动。
于是布政司令府出动了一百多人的由张家子弟组成的队伍,兵分几路,从不同的方向对陈皮展开围追堵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