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解九爷到底多有钱啊?(第3页)

 二月红离开长沙的时候,没有见到丫头醒来。他走后第五天,丫头才醒,不过这个消息当时也并没有对外公开。 

 半个月以后才放出风去,说的也是红夫人病的很重,跟前儿除了大夫,其他人都用不上了,听起来就感觉好像真的时日无多了。 

 实际上呢? 

 立夏过后的长沙,气温依旧炎热。 

 大中午日头正浓,丫头却坐在躺椅上,透过红府内院的天厅,看着头顶上方那一方蓝天,她己经快忘了上次这么肆意晒日光浴是什么时候,五岁还是六岁? 

 三西个月之前她也差点就以为自己熬不过今年。 

 那时候的她,随时随地都被身上的疼痛折磨着,如钝刀锯骨一般; 

 咳嗽也是老毛病,她咳的一宿一宿睡不着觉,又怕吵到二爷让他担心,只能捂着好几床被子增加隔音; 

 咳血是从去年被陈皮打伤蟹农的事刺激到以后开始的,结果入冬后就成了常态,到了今年喝了日本人给的药,首接演变成吐血昏厥…… 

 丫头做所有事的本意都是好的。 

 她不想给二爷添乱!只是没想到自己总是好心办坏事。 

 最终还是因为自己,二爷不得不放下长沙的一切,去人生地不熟的湘西。 

 她问过九爷了,知道二爷是去找东西的,她也问了会不会有危险,九爷说不会,让她好好养病等二爷回来。 

 丫头躺在躺椅上,双手摊开,太阳晒的她有些惬意,她缓缓地闭上眼,心里很想二爷,他回来要是看到她好了,会是什么表情?丫头很想知道。 

 人在舒服的时候,思绪放松,会愿意回忆一些美好的东西,比如丫头此刻就在想:自己是什么时候认识二爷的? 

 她的记忆被拉回到很多年以前的那个夜晚——二爷一个人走在河滩上,小小的白净的脸上,有着与年龄不符的忧伤。 

 丫头从小跟着父亲在河滩上卖面,能见到形形色色的人,但她认为,二爷是她见过的人里面最好看的。 

 她鼓起勇气叫住他:“小哥哥,吃面吗?” 

 对,就是这样,意外地开启了她和二爷的缘分。 

 后来他二爷成了常客,有空就会来照顾她们家的生意。 

 每次丫头都在默默地服务、默默地关注、默默地喜欢着二月红…… 

 如果不是后来的那场意外——她被人伢子拉着去闹市发卖,或许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对二爷表露心意,毕竟谁敢轻易亵渎自己爱慕的神明? 

 丫头有时候会有些心理病态般地感谢当初的事情,感谢那个人伢子把她带到那里! 

 当时她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在茶楼喝茶的二爷,再次鼓起勇气喊了一声:“哥!” 

 她当时为什么那么做? 

 现在想起来,初心大概就是想道个别吧,那时她没奢望二爷能救她,也没想到二爷真的会救她! 

 丫头嘴角难得一见的上扬,不同于往日的惆怅。 

 “二爷,你快回来吧,我想和你生个孩子,男孩儿、女孩儿都可以,或者最好一样一个!二爷,你在湘西还好吗?二爷,哥……丫头想你了!” 

 在日光暖烘烘地安抚下,丫头久违地睡着了,睡得非常香,非常香…… 

 汪小月来问诊,推开二月红内院的门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于是她没有进去。 

 她对着身后的解九爷比划了一个“撤退”的手势,两个人退到了红府的外院。 

 汪小月把药拿给张日山,把注意事项说了一遍后,带着解九爷准备离开红府。却好巧不巧,在拐角处碰到了提着蟹筐带着毡帽,鬼鬼祟祟在红府外面晃荡的陈皮。 

 解九爷很有警觉性,立刻用身体遮住了汪小月,同时转身给她戴上了纱帽,心有余悸地说道:“真吓人,幸好有所准备。” 

 汪小月示意他不要过分紧张,“陈皮是来看他师娘的,心思根本不在周边的人身上,对了,那个阿蛮是不是快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