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只眼慵阳懒昧

第204章 你和陆明一路走来不容易,别轻易放弃。

睡?

 

睡毛线!

 

我爬到床上去拉释南的手,“先去洗个热水澡再睡!”

 

本来就感冒了,又淋雨。就这么睡,非病死不可。

 

释南猪一样沉,我用尽力气,也没能把他给拽起来——

 

最后退而求其次,用力推了他一把,“再不,你把衣服脱了再睡。”

 

晃了两晃,没反应。

 

无奈之下,我用双只手拨开他的滚烫的眼皮。在他眼睛慢慢有了焦距后,大声道,“我出去给你拿药。你把衣服脱了,钻到被子里,盖严了!”

 

释南定定看了我一会,拔开我的手。一扭身把后背给我了。

 

这货!我扬起手就想揍他!

 

可在拳头要捶在他肩膀上时,咬咬牙,停下了。

 

释南的后背,打不得。

 

我爬下床,把被子没被他压住的半面都盖在了他身上。用毛巾把他右手草草包下,转身下楼。去了前院。

 

身为山庄,肯定会有应急药品。就算没有,工作人员帮我把王子蓉的房门打开也行。

 

王子蓉表面上看着大大咧咧,尽显东北老娘们儿风范,实则心思很细腻。这两年我们寝室结伴儿出去玩的几次,一些小来小去,容易忽略。关键时刻又不可或缺的东西,都是她准备。

 

比如感冒药。清凉油,针线盒什么的。

 

天还黑着,又下雨。值班的前台早去睡了,我现去敲门叫起来的。

 

不错,备的药物挺全。

 

我挑挑捡,拿了一盒感冒药,一盒消炎药,一瓶酒精,一卷纱布,一包棉球,一根体温计。

 

回到房间里时,释南窝在被子里,脸由进屋时的青白,变成病态红。

 

我把体温计给他夹到腋下后,给他包扎右手。

 

用酒精棉球擦他手心的伤时,释南整个身子蜷缩起来——眉心皱的紧紧的,嗓子里发出含糊的呻吟。

 

我手一抖,靠近伤口仔细看。

 

我了个去,比上次他左手上的那个深的多,几乎见骨!

 

再动手时,我动作轻柔了很多。心里,却是莫名的气!

 

不就是要用自己的血来增加符咒的威力吗?用得着往手心上割口子?拿针戳手指头不行?割就割了,干屁割这么深!

 

包扎完,我把体温计拿出来看。

 

三十九度八。

 

我没脾气了。

 

把体温计放好后,转身拿退烧药,消炎药喂释南吃。

 

十!分!不!配!合!

 

把他叫醒后,和个孩子一样,把牙关咬的死死的,说什么也不把药往嘴里吃!

 

气得我肝火四起,差点拿枕头闷他脸上,直接了结了这祸害的生命!

 

后来好哄歹哄,反复保证我手里的真不是痛经灵颗粒后,他勉强把药给咽下去了。

 

余下到天亮的时间,释南的体温就和做过山车一样,忽高忽低,稳定不下来——

 

最夸张时,体温从三十九八,直线下降到三十六度,整个人抱成一团,缩在被子里直打冷颤。

 

如果不是在北京时见识过一次这样的场景,我这弱小心灵早就抗不住了!

 

还好,到了七点,雨停,太阳高高挂在山头之上时,释南的体温稳定在了三十七度左右,出了一身汗,脸色恢复了正常。

 

又喂他吃了遍感冒药,他睡的安稳了。

 

这一睡就是小半天,直到下午才醒过来。一睁开眼,蹭的往起一坐,后背像装了弹簧一样。

 

我当时正坐床边上给陆明发短信,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见他愣愣坐着好半天不说话,忍不住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