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血书遗嘱的现世
深冬的雨丝如钢针般砸在天盛集团的玻璃幕墙上,陈默站在28层办公室窗前,凝视着手中带毒的血兰花钢笔。笔尖的氰化物痕迹已被磨掉,但菱形笔帽内侧仍残留着李明远的皮肤组织——那是昨晚潜入太平间时取下的样本,此刻正躺在dnA检测仪里,等待揭开审计委员会主席的真实身份。
“陈总,楼下有位女士找您,说是前cfo的遗孀。”秘书的声音带着忐忑,陈默转身时,看见玻璃倒影里自己眼底的血丝——自从三天前李明远坠楼,他就再没合过眼。
女人走进办公室时,怀里紧抱着一只褪色的皮质公文包。她穿着过时的藏青色风衣,领口磨得起毛,露出里面洗得泛白的衬衫——那是天盛集团十年前的员工制服。陈默注意到她右手虎口处有块陈旧的烧伤疤痕,形状与前cfo电脑键盘上的凹痕吻合。
“我是周芸,刘建明的妻子。”她的声音沙哑如砂纸,公文包落在桌上时发出硬物碰撞声,“他说如果我死了,就把这个交给您。”
陈默挑眉:“刘建明是心脏病突发去世的,你怎么会......”
“他死于氰化物中毒,和周天明一样。”周芸突然掀开袖口,露出小臂上的针孔,“他们给我注射了慢性毒药,因为建明临死前寄了封信给您。”
办公室的气氛瞬间凝固。陈默的手指按在桌下的警报器上,却在看见周芸掏出的血书时顿住——那是张皱巴巴的财务报表,背面用鲜血写着:“假项目洗钱,副董事长是主谋,血兰花在地下三层。”字迹力透纸背,最后一笔拖出长长的血痕,像朵正在凋谢的花。
“建明说,副董事长表面温和,其实控制着整个离岸账户网络。”周芸的眼泪砸在血书上,晕开暗红色的花斑,“他们用‘东南亚拓展计划’做幌子,实则通过空壳公司转移资产,三年间转走了47亿。”
陈默的心脏猛地抽搐。他想起上周审计时发现的异常:东南亚子公司的“市场调研费”高达3.2亿,却连一张客户名单都没有。他伸手接过公文包,里面掉出一本破旧的笔记本,扉页贴着前cfo与副董事长的合影——两人勾肩搭背站在澳门赌场门口,副董事长手中的筹码袋上印着“海王星贸易”的logo。
“地下三层是什么?”陈默翻开笔记本,里面夹着一张门禁卡,权限等级赫然是“董事会特级”。周芸突然剧烈咳嗽,鲜血溅在陈默的袖口,她从领口扯出一个银色吊坠,里面是前cfo的照片:“建明说,血兰花是他们的暗号,而地下三层......”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陈默眼睁睁看着周芸瞳孔骤散,身体向后仰去,手中的吊坠滚落在地——吊坠背面刻着一串数字,正是副董事长办公室的保险箱密码。
“周女士!”陈默扑过去时,发现她后颈插着一根毒针,针尖染着熟悉的苦杏仁色。他猛地抬头,看见通风口闪过一道黑影,立刻抓起桌上的血书冲进安全通道,却在楼梯间听见手机震动——是匿名号码发来的视频。
画面里,副董事长正将一叠文件锁进保险箱,背景墙上挂着与李明远同款的菱形袖扣。视频时间戳显示是今早九点,而此刻的电子钟显示十点零七分——他还有十三分钟赶到副董事长办公室。
陈默冲进电梯,手指在楼层按键上飞舞。地下三层的按钮被磨得发亮,他突然想起林悦临终前的呓语:“他们在钢笔,笔尖的刀片弹出,在掌心刻出菱形标记——这是影子军团的紧急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