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夜骨瓷白壹嘢督鸠呱伱

第205章 幽巷秘语惑心魂

夜色仓皇辞旧影,孤灯幽巷引迷津。

 血脉牵丝寻古窑,双生业火待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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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四点,天光未亮,仓库内的空气依旧凝滞而冰冷。阮白釉蜷缩在沈青临的臂弯里,一夜未眠。那些幻影的碎片如同破碎的琉璃,在她脑海中反复拼凑,却始终无法呈现完整的画面。她能感觉到沈青临也同样清醒,他的呼吸平稳,肌肉却微微紧绷,像一张拉满的弓,随时准备应对突如其来的危险。

 “我们必须离开这里。”阮白釉轻声说,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仓库的铁皮屋顶在晨曦前的微风中发出细微的刮擦声,像是指甲划过黑板,令人心悸。

 沈青临嗯了一声,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有力:“天一亮就走。雾港市鱼龙混杂,总有能藏身的地方。但在此之前,我们得更小心。”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过仓库唯一的出口,那扇破旧的铁门在黑暗中像一个择人而噬的巨口。

 都市的霓虹在遥远的天际线上明灭,勾勒出这座不夜城的诡异轮廓。赛博朋克的绚烂与老上海的颓靡在这里交织,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投下巨大的阴影,笼罩着下方蛛网般密布的巷弄。这些巷弄,既是城市的血脉,也是藏污纳垢的死角。

 当第一缕灰白色的晨曦艰难地穿透厚重的云层,阮白釉和沈青临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仓库。他们没有选择宽阔的街道,而是钻进了那些迷宫般纵横交错的幽巷。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劣质香水的甜腻以及隔夜食物的酸腐气,偶尔还会飘来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那是隐藏在深巷中的小小神龛散发出的气息。

 墙壁上涂满了光怪陆离的涂鸦,有些是色彩鲜艳的抽象图案,有些则是用古怪文字书写的神秘符号。头顶是交错的电线和晾衣杆,挂着五颜六色的衣物,像万国旗般在狭窄的天空下招展。水滴从老旧的空调外机上滴落,砸在青石板路上,发出单调而持续的“滴答”声,如同时间的催命符。

 阮白釉紧紧跟在沈青临身后,她的感官在这样的环境中被无限放大。每一个转角,每一扇紧闭的门扉,都可能隐藏着未知的危险。她的心跳得很快,手心沁出了冷汗,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她知道,自己不能退缩,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沈青临,为了那些无辜的逝者,为了揭开那被尘封的真相。

 沈青临则显得沉稳许多,他的步伐矫健而无声,如同在暗夜中穿行的猎豹。他敏锐地观察着四周的每一个细节,不放过任何可疑的迹象。他的存在,就像一根定海神针,让阮白釉感到莫名的安心。

 不知在这些迷宫般的巷弄中穿行了多久,他们拐进了一条更为偏僻狭窄的巷子。这条巷子比之前的都要阴暗,两侧的建筑高耸,几乎将天空完全遮蔽,只有几缕微弱的光线从缝隙中挤进来,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草药味,夹杂着一丝泥土的腥气。巷子的尽头,似乎并没有出口,只有一堵爬满了青苔的斑驳高墙。

 “我们好像走错路了。”阮白釉轻声说,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沈青临停下脚步,眉头微蹙,正要开口,一个苍老而沙哑的声音却突兀地从他们身侧传来:“路,没有对错,只有愿不愿意走下去。”

 两人心中同时一凛,猛地转头望去。

 只见在巷子一侧凹进去的一个小小门洞里,不知何时坐着一个老者。那门洞极不起眼,仿佛是墙壁上天然形成的一个阴影。若非他开口,他们几乎会忽略他的存在。

 老者看起来年事已高,脸上的皱纹层层叠叠,如同干涸的河床,深邃而沧桑。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靛蓝色对襟短褂,裤腿松松垮垮,脚上是一双沾着泥点的黑布鞋。他的头发稀疏花白,随意地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那是一双浑浊却又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眸子,深不见底,像是藏着无数岁月的秘密。他的手中,拄着一根色泽暗沉、顶端被摩挲得油光发亮的竹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