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宣传

    再一次,请来的外国医生判定了鹰司智子的脑死亡无法医治。鹰司源子铁青着脸无法接受现实,她甚至对鹰司凛命令道:“再去找,再去找其他医生来。”
 




    鹰司凛很平静地回答:“这已经是第六个了,母亲。即便再找六个,甚至是六十个也是一样的结果。”
 




    她的无谓态度极大地刺激到了鹰司源子,又开始语无伦次起来:“是你找的人不够专业,是你没有用心去找。”
 




    “那就请母亲自己去找吧。如果医生不行,你还可以找几个巫医、神婆、和尚,你总能从他们嘴里听到你想听的。”鹰司凛的话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冷酷。
 




    被戳破心思的鹰司源子虽然没有堕落到像寻常市井妇人那样歇斯底里地满地打滚,但她也依旧激动地浑身发颤开始无差别攻击。
 




    “是你的错,是你没有用心找医生给智子医治。”
 




    鹰司凛如今已经心硬如铁,无论如何也要把鹰司源子冒头的控制欲打压下去。
 




    “当初我从美国回来,可是母亲你亲口告诉我智子脑死亡的。没有用心找医生给智子医治这种话,可说不到我的头上。”
 




    鹰司源子根本说不过鹰司凛,她涨红了面目。“你说你是不是嫉妒你姐姐,从小到大她什么都比你强,还比你讨父母喜欢,你一定很恨她吧?”
 




    鹰司凛目光一寒,果然不爱子女的父母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会爱的。鹰司源子是知道怎么戳鹰司凛心窝子的。
 




    鹰司源子见她有反应,以为自己说中了。“我不该让你回来的,你那么嫉妒智子,肯定不会用心给她找医生的。”
 




    房间的气温降至冰点,突然敲门声响起。鹰司源子的助理可能也怕这母女关系破解无法收拾,所以赶来打断她们。“是护士要来给智子小姐擦身了。”
 




    说完护士推着工具车走了进来,鹰司凛母女各自退了一步。可是随着护士解开鹰司源子的衣服,露出她消瘦苍白的身体。
 




    鹰司凛发现她的母亲尽然撇过头去不想看,她忍不住讥讽地笑了下,然后就有了主意。“你出去吧,我来给姐姐擦。”
 




    护士愣了一下,看了旁边的助理。
 




    鹰司凛说:“你也出去,我和母亲想要多和姐姐待一会儿。”她把两人赶出病房,并且把房门锁上。
 




    鹰司源子皱起眉头:“你干什么?”
 




    “母亲总说自己有多么疼爱姐姐。”鹰司凛毫不留情地把她一把推到病床边。“那么就请母亲给姐姐擦身吧。”
 




    鹰司源子被那一推弄得有点懵。
 




    “说不定姐姐感受到母爱,突然……”鹰司凛从背后贴住鹰司源子,在她耳边说:“突然就醒了呢。”然后不容分说地把毛巾塞到她手里,“母亲,请吧。”
 




    鹰司凛可不管鹰司源子是什么心情,她径自把智子身上剩下的衣服除去。
 




    袒露在她们眼前的这具身体已经完全没有了一丝活着的气息,她是那么的苍白瘦弱,而且还会继续更加苍白瘦弱下去。
 




    那死亡的气息让鹰司源子再一次撇过头去不想看,可是身体被鹰司凛牢牢钳制住,怎么也挣脱不开。她忍无可忍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母亲这是怎么了?母亲不是总说自己有多爱姐姐吗?怎么现在连多看一眼姐姐都不愿意了?难道母亲的爱……是假的?还是说母亲你只爱那个优秀的姐姐?”
 




    “没有!我是爱智子的,她是我一点一点从小婴儿扶养长大的,她是我的骄傲我的自豪。”鹰司源子哭泣着辩解,“我怎么可能不爱她,她是我的支柱啊!”
 




    “那你看看她啊,好好看看她,问问你自己到底要把她变成什么样才肯罢手?她今天变成这样是你想要的吗?”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鹰司源子使劲摇头,她终于转过头正视现在的智子。
 




    她的孩子,她的孩子怎么变成这样了呢。智子是那么优秀,她的头脑她的外貌,甚至性格恭谨,对她几乎言听计从,她从小就是自己最大的骄傲和倚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