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时海蜃影(第2页)

第三节·梼杌之劫

血腥味混着硫磺气息灌入鼻腔时，赤霄已站在尸山血海之巅。中年白泽的素袍浸透暗红，指尖滴落的血珠在地面灼出青烟。梼杌的嘶吼震得山峦崩裂，那凶兽每挣断一根青铜钉，就有城池在它阴影中化为齑粉。

"以万民愿力为锁，值得吗？"赤霄听见自己的质问在尸骸间回荡。白泽染血的手指点在他眉心，灼痛中浮现出无数画面：母亲将婴孩抛向祭坛的火光，农夫跪在龟裂的田埂祈雨，修士自爆金丹封印妖潮......

现实中的银砂突然凝聚成梼杌虚影，兽爪挥出的气浪掀飞三名修士。赤霄本能地祭出玉玦，青光与兽影相撞的刹那，《时墟录》自动翻至镇压四凶的阵图页。朱厌额间银纹迸射的光束如天罚之剑，将虚影钉入砂海深处。砂粒飞溅处，七十二洞天修士的佩剑同时发出悲鸣。

第四节·暮年刻典

燃烧的竹简如赤色流星划过天际，暮年白泽在雷泽断碑前刻字。凿刀与石碑碰撞的火星中，赤霄看清老者脸上蛛网般的裂痕——那是过度窥视时空的反噬。血珠渗入碑文的瞬间，蝌蚪文竟扭动着爬向赤霄，三枚金纹钻入他眉心时带来冰火交织的剧痛。
"观测者终将被观测。"白泽最后的低语混着雷鸣。赤霄伸手欲扶踉跄的老者，却见自己掌心浮现游动的蝌蚪文。燃烧的竹简灰烬里，青铜巨门后的祭坛清晰可见——与自己面容相似的青年正将长剑刺入白泽心口，剑柄镶嵌的玉玦与怀中古玉一模一样。

现实中的时空漩涡骤然静止，赤霄发现姜清雪维持着三息前的结印姿势。怀中的《时墟录》泛出暖玉光泽，残破书页在时砂滋养下重生，墨迹却比原先淡去三分。朱厌第三目睁开缝隙的刹那，赤霄在战宠瞳孔倒影里看见自己白发苍老的模样，眼尾皱纹里游动着蝌蚪文。

第五节·时差惊变

"秘境三日，外界一息..."赤霄抚摸新生皱纹的手指在颤抖。玄微子的八卦阵刚完成第三轮旋转，神农族剑修的翠玉剑尖距离姜清雪后心仅剩半寸。朱厌化作银红残影扑出，时空凝滞之力让剑锋偏移三寸，擦着姜清雪的发髻刺入砂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