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6章(第2页)

 她的话被洛滢珊的惊呼打断。少女嫁衣上的金线突然游动起来，在袖口织成曼珠沙华图腾。洛君皓猛地回头，看见洛滢珊眉心那抹朱砂正在融化，化作血色彼岸花没入肌肤。

 "夫君，我好像......见过这把剑。"洛滢珊瞳仁泛起琉璃色，发间珠翠尽数崩裂。当第一缕灵音仙子的记忆在她识海苏醒时，整座城池的桃花同时绽放。血色月轮悬在破碎的穹顶之上，洛君皓握着剑柄的手掌已见白骨。饕餮纹路顺着剑刃爬上他手臂，那些青铜铸造的鳞片正在蚕食他的血肉——这柄名为"噬渊"的凶兵，要的从来不是灵力，而是持剑者的魂魄。

 花颜的冰莲法相已绽开七瓣，每片莲瓣都映照着不同时空的洛滢珊：有在瑶池抚琴的仙子，有在战场持弓的女将，最后一瓣里竟是浑身缠满锁链的囚徒。"看见了吗？"花颜的银发在罡风中狂舞，"她本就是用来填补封印的祭品！"

 洛君皓突然笑了。他反手将剑锋刺入心口，喷涌的鲜血染红了婚房地上的合卺酒。"三百年前我剖半颗心脏替她挡天劫，现在不妨再赌一次。"噬渊剑发出愉悦的颤鸣，青铜兽首幻化成实体，竟是一头生着龙角的饕餮。

 饕餮的利齿咬碎冰莲的刹那，洛君皓看见了记忆深处的画面：第一世他站在九重天阶上，脚下是十二金仙的尸骸；第二世他披着人皮灯笼制成的长袍，在魔域血海里雕刻白骨琴；第三世......第三世的画面突然被血色覆盖，有什么东西在阻止他回忆。

 "夫君小心！"洛滢珊的惊呼带着空灵回响。她嫁衣上的曼珠沙华已蔓延到脖颈，发间不知何时多了支冰晶步摇——那是灵音仙子封印记忆的法器。

 花颜被震碎的冰莲化作万千利刃，却在触及洛滢珊的瞬间诡异地调转方向。洛君皓瞳孔骤缩，他看到少女眉心浮现的彼岸花印记，正散发着与噬渊剑同源的凶煞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