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让他们滚(第2页)
“这样可不行。”奥斯玛尔·加里瑟斯含混不清地说，“这样即便把国库彻底掏空——”
“也只能运送不到五十船，也就是不到三万吨粮食。”财政大臣继续说，“这意味着，如果您要带领五万名士兵发起远征，每天消耗八十吨粮食，那么这些粮食将恰好够您吃一年，如果您真的能在一年时间里击败那个邪恶敌人的话。
当然，这并没有考虑到在运输途中的粮食损耗，而且假定您的军队完全由步兵组成，无需负担马匹的粮草。而且，我们还需要认为狡猾的敌人不会主动地袭击我们的运输船和粮仓。
此外，当您的军队深入诺森德的内陆，仅仅凭借船运无法达到目的，我们还得依靠马车，这样运输途中损耗就会更大.......
假如把这些问题统统纳入考量，您的军队很可能只能维持不到三个月的时间。”
三个月？哪怕是勇敢而鲁莽的加里瑟斯将军也不得不犹豫了。这三个月的时间，够他搜索、找到并摧毁那个叫做“巫妖王”的死灵巫师吗？
抑或者他和他的军队，都将葬身于风雪凄迷的北境。
“........那么就不能把这个运输的价格再往下降一降吗？”加里瑟斯问，“我想把粮食从提瑞斯法送到诺森德不应该是一件如此困难的事情。”
财政大臣米勒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如果自己还想多活一段时间，就最好不要想着去查什么账。米勒还是很清楚自己的实力的，他打不过那些潜行者或者刺客，如果妨碍到了某位大人追求进步，泰瑞纳斯国王可保不住他。
这场关于“是否要进行大远征”的争论很快便草草结束了。不过排除掉这个小插曲，会议总体上一切顺利——
一切顺利的意思就是他们什么都没能谈成。
即便是他们这些人能在小会上取得共识的，也绝不可能在正式的贵族议会上获得通过。
最终，泰瑞纳斯国王高度地评价和肯定了雅各宾协会铲除辛迪加强盗和诅咒教派的努力，并希望吉米多维奇·弗里德里希法师能够在王室魔法顾问的位置上再接再厉，继续为王国效力，然后所有人便草草地离开了。
后面就全是王室的私事了。
“有些事情总是错过了才会后悔。”魔法顾问在退场时对阿尔萨斯低语道，“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王子殿下。”
接着他便离开了王座厅，只是隐隐觉得背后有不知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让他有些背后发冷。接着，他便同时使用隐身与潜行站在王宫的花园里，静静地做好当电灯泡的觉悟。
躲藏在阁楼上的莱安妮王后显然听不太懂刚才的那些争论，她也对此完全不感兴趣。不过，这时她满心欢喜地看到，她的儿子和海国的公主正漫不经心地一起朝着王宫花园的方向走去。
“吉安娜，你看上去还是那么亲切。”阿尔萨斯说，“能再见到你真好。”
她转身朝他微笑，此刻并没有尴尬，而只有欣喜。她很高兴能再见到他，而他也是，重逢的喜悦在心中涌动。
但就在这时，吉安娜却突然想到了什么。“警惕你的那个顾问，阿尔萨斯。”
“你是说，吉米多维奇·弗里德里希教授？”阿尔萨斯问，“为什么？”
“他.......反正我觉得他很可能是一个骗子。”吉安娜说，“我对他用过读心术，可却什么也读不到。教授把他的真实意图隐藏得很深，他担任你的魔法顾问一定是别有所图。还有那个雅各宾协会，他们绝对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
“别有所图？”阿尔萨斯又颇有些怏怏不乐了，“吉安娜，他本来推辞了，是我再三邀请他，他才来的。而且雅各宾协会起初并不想让我加入，他们都叫我离开，我好不容易通过了考验才——”
“相信我，阿尔萨斯。”吉安娜平静的眼睛中闪动着光彩。
“我相信你，一直都是。但这件事不一样——”好吧，阿尔萨斯早该知道的，只要他和她谈论政治，就总是会有不愉快的结果。
上次在敦霍尔德城堡也是。在第三军团平定了布莱克摩尔的叛军之后，吉安娜觉得那些兽人很可怜，甚至认为它们不属于这，还建议把它们放了。阿尔萨斯当然不同意，他更换了敦霍尔德指挥官的人选，甚至还打算加强戒备。在争吵之中，他们最终不欢而散。
阿尔萨斯不想再重复一遍这样的经历了。
“我想我们可以谈谈.....其他事情。”他习惯性地把手放在她的手上。“你知道的。”
吉安娜没有试着抽回自己的手。她扬起眉毛，“关于在冬幕节结束的那件事？”
“不，那不是结束，而只是一个开始。”阿尔萨斯说，“吉安娜，没有你，我的一切都不完整。”
吉安娜默然。阿尔萨斯的手顺着她的肩膀往上滑动，然后轻轻地抚摸她脸颊上光滑的曲线。
“你比谁都懂我，吉安娜。”他接着说，“我一直都很怀念。不要拒绝我，吉安娜。求你。”
她沉默良久，最后终于发出柔声叹息。当她拥抱他并亲吻他的脸颊时，阿尔萨斯不禁浑身一阵颤抖。
“我真是永远都没法拒绝你，阿尔萨斯。永远。”吉安娜说，声音里带着一丝轻佻的取笑意味。她抬眼看向他，双眼分明在清辉中闪动。“而且……是的。我也觉得不完整。我也一直很想你。”
一阵释然的欣喜沐浴着阿尔萨斯，他倾身向前把她搂在怀里，热烈地吻了她一下。“你是我的。”
“那么你也是我的。”说完这句话，吉安娜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轻轻地把他推开。“这次你是不是不会再离开我了？”
“不会了，我再也不会弃你而去了。我永远是你的，你也永远是我的。”阿尔萨斯说，然后再次倾身向前将女法师搂在怀里。“我们会结婚——也许得等到明年春天的花园节。”
吉安娜，害羞的好学生吉安娜点了点头。阿尔萨斯想象着她沐浴着玫瑰花雨，然后成为他的妻子。之后吉安娜所说的金发孩子也将会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