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4章 麒麟应劫,回返中京日常(第2页)

 李固上了车坐着,马车晃晃悠悠从卢府出来,只是这人心中烦躁,随着车走了一段路就憋闷的不行,喊了一声“停!”,从车上下来,吩咐车夫上前面店中等着他,自己一个人背着手走在大街上。

 城内有相熟的人和他打招呼,这人也冷着个脸理也不理,做为卢府的管家,他在面对他人的时候有那个实力不用去笑脸迎人。

 只是不多

久,走没几步就觉得腰酸腿软,眼珠子一活络,看着一干净的茶铺还不错,进去坐下。

 要了壶茶,没喝两口就觉得眼前一暗,抬头看去,一个道士模样的人坐在他跟前,笑眯眯看着他。

 李固眼皮一耷拉,看也不看道士,伸手给自己倒茶:“趁我没发火,滚远些。”

 “李管家真要我走?我走了,恁这眼前就有血光之灾。”

 身前的声音让李固手一顿,端杯子去嘴边的手青一阵红一阵,又放了下来,看着道士:“有意思,虽然知道你这牛鼻子是在引我注意,不过……行,你说说看,说的好。”,伸手从衣袖中摸出一锭约莫十两的银子往桌上一扔:“有赏!”

 对面道士先是眼神一亮,看着银子舔舔嘴唇,伸手去拿,李固伸手将银子一按,眼神死死盯着对面:“说的不好,我让你走不出这大名府去。”

 道士手一顿,缩回来,呵呵笑着:“恁地说贫道就献丑了。”,打量一下李固:“贫道最擅相面测字,管家不妨写一字,如此测算的精准一些。”

 李固眉头挑了挑,想起卢家之事不免心烦气躁,伸手沾着茶水在桌上写下“盧”字:“就测这个。”

 对面道士眼睛眯起:“盧,饭器也。虍首田骨皿作足,象形会意本为庐。”,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看对面的管家:“虍守田皿谓之盧,人在宅安万物苏。若使虍离田皿散,田欺皿覆尽为奴。”

 摇摇头:“这个字好也不好,虍作屋宇脊樑,为家主;田皿即田产家财,全字如屋宇庇护田产家财,若是主人在时,田产家财安稳旁人想动都难。” 李固听的心中一跳,身子微微前倾,压低声音:“若是主人不在呢?”

 道士看着他:“主人不在,田产、财物暴露在外,自然引人窥视。”,一手捋须,一手摇摆,口中连声:“保不住,保不住的。”李固面上阴晴难安,半晌开口:“敢问先生,若是有人想替主人家护着现在的财富呢?”

 道士伸手摸着胡须沉吟半晌,方才摇头:“不可不可,要做主人才行。”

 李固眼睛黯淡一下,随即有些不甘心的开口:“主人非是原主?”

 “这……”道士的手放在胡须处一顿,看下四周低声道:“有主即可,倒也没说非要原主。”

 李固面色缓和不少,道士看看他神情,又道:“管家这般说,可是卢大官人身体有所不适?倘若是小官人持家,年纪还小,田皿大而屋宇小,不免要破些财。”

 李固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含糊着说两句:“确实有些不适……”,接着不耐烦一挥手:“这你就别管了,还有什么一起说吧。”

 道士端详李固半天:“您这面相时贵,时贱。贵时命有良田广厦千万间,贱时身死魂灭无人寻。”

 李固脸上又变了色。

 那边道士拿出纸笔,伸舌头舔舔笔尖儿,唰唰唰写下两行字递过去:“贫道也不敢妄言天机,这两句您收好,日后或有所得。”

 李固低头一看,上面两句诗:残阳不斩孤星晦,白刃方知霜刃哀。情义千金成纸烬,西风雁字断空来。

 阴晴不定的看了半天,刚想抬头问什么意思,就见面前的道士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往桌子上一看,那锭银子也没了踪影,方才摇头一笑:“入娘的,手脚倒快,让个道士在这胡说八道半天,我也是昏头了。”

 站起身,想扔了纸,不知怎地又舍不得,低下头看着黑色的墨迹,伸手将之往怀里一揣,方才走了出去。

 接下来,一连这几日这道士所言就在脑中不停的打转,李固看着年幼的孩子,又整日被卢家娘子传唤入房,偏生卢家正主卢俊义每日吃饱了就去习武,或是拿着棍棒骑马去外面连着数日不回。

 偶尔见李固一面,能让这大管家心脏扑通扑通跳个半日。

 某日,这厮拿出那张纸,双眼只在“情义千金成纸烬,西风雁字断空来”这句上来回打转。

 终于一狠心,一跺脚,选了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去了梁中书的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