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 人皮衣3
威士忌的酒瓶己经空了一半，但他的神经依然紧绷如弦。
窗外的天色越来越暗，一场暴风雨正在酝酿。程莉送小阳去外婆家己经三个小时了，按理说早该回来了。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吓得林明远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他抓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程莉的名字。
"喂？你们什么时候回来？"他急切地问道。
电话那头传来程莉压低的声音："明远，我觉得...小阳有点不对劲。"
林明远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了："什么意思？"
"他...他一首在和空气说话，自称'林建国'。"
程莉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我妈说小阳把她的缝纫剪刀藏起来了，问他为什么，他说'爷爷说不能用铁器对着他'...明远，我从来没跟小阳提过你父亲的名字！"
林明远感到一阵眩晕，他扶住桌沿才没有摔倒。父亲的名字从儿子口中说出来，这种错位感让他胃部绞痛。
"带他回来，"
林明远听见自己说，"我们需要...解决这件事。"
"解决？怎么解决？"
程莉几乎是在耳语，"明远，我觉得小阳被...附身了。"
这个词一说出来，电话两端都陷入了沉默。
林明远想起小时候听过的那些乡村传说——关于死人借活人身体还魂的故事。他从前嗤之以鼻，但现在...
"带他回来，"
他重复道，"我去阁楼看了，那里有个奇怪的衣柜，可能和这一切有关。我们需要...了解更多。"
挂断电话后，林明远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酒精烧灼着他的喉咙，却无法驱散那种如影随形的寒意。
他抬头看向厨房的窗户，玻璃反射中，他似乎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自己身后——高大、瘦削，穿着灰色的中山装。
林明远猛地转身，身后空无一人。但窗玻璃上的倒影却延迟了一秒才消失，那个模糊的人影似乎对着他...笑了。
"不，这不可能..."
林明远揉着眼睛，再看向窗户时，倒影己经恢复正常。
他决定不再独自等待，拿起手电筒和撬棍，再次走向通往阁楼的楼梯。
这一次，阁楼的门微微敞开着。
林明远清楚地记得自己离开时明明锁好了它。门缝中渗出一种奇怪的暗黄色光线，像是老式灯泡发出的光，但阁楼里根本没有通电。
林明远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阁楼完全变样了。
不再是布满灰尘的储物空间，而是一个整洁的小房间——一张简易床，一个书桌，墙上贴满了泛黄的报纸剪报和照片。
最引人注目的是房间中央那个巨大的衣柜，现在它表面的铁链己经断裂，柜门微微开启，里面黑洞洞的，像是一张微微张开的大嘴。
"欢迎回家，儿子。"
林明远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那个声音...他二十年没听到了，但绝不会认错。
他缓缓转身，看到书桌前坐着一个男人——高大瘦削，灰白的头发，左眉上那道熟悉的疤痕。他穿着那件灰色中山装，和衣柜里发现的人皮衣服一模一样。
"爸...？"
林明远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你还活着？"
林建国笑了笑，那笑容让林明远感到一种说不出的不适："活着？不，儿子，我早就死了。但你看到的也不是鬼魂。"
他指了指那个巨大的衣柜，"那是'通道'，连接着我们的世界和...另一边。"
林明远的大脑拒绝理解这些话。
他盯着父亲——如果这真的是他父亲——试图找出破绽。但那个人的每个小动作，每道皱纹，甚至右手小指上那个他小时候留下的咬痕，都完美吻合。
"什么通道？另一边是什么？"
林明远强迫自己提问，尽管他内心深处并不想知道答案。
林建国站起身，走向那个衣柜。
他的动作有些奇怪，像是关节不太灵活："祖上传下来的说法是'阴阳界'，科学点说就是平行空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