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 亡魂的电话2
程默坐在床边，双手捧着早己凉透的咖啡，眼睛盯着床头柜上的手机。
电子时钟显示08:47，他己经保持这个姿势将近两小时。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程默条件反射地绷紧了身体。
是一条普通的工作群消息，他长舒一口气，手指在屏幕上划掉通知。
这己经是今早第七次被手机提示音吓到了。
咖啡杯底沉淀着一层细密的咖啡渣，程默盯着那些黑色颗粒，想起母亲生前喜欢用咖啡渣占卜的小习惯。
"今天会有不寻常的事发生。"
她总是这样说，然后笑着把那些渣滓倒掉。
"不寻常的事...…"
程默苦笑一声，将冷咖啡一饮而尽。
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冲不散口腔里那股挥之不去的金属味——恐惧的味道。
镜子里的男人眼下挂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胡茬凌乱地分布在消瘦的脸颊上。
程默用冷水拍了拍脸，水珠顺着下巴滴落在洗手池里。抬头时，他注意到镜中自己身后浴室门似乎...…动了一下。
"谁？"
程默猛地转身，浴室门静静地关着，纹丝不动。他慢慢走过去，握住门把手时能感觉到手掌沁出的冷汗。
门被猛地拉开——空无一物，只有淋浴间挂着昨晚换下的衣服。
"没事的，没事的……”
程默自言自语，却还是仔细检查了公寓每个角落，甚至查看了衣柜和床底。
确认一切正常后，他换上衬衫和西裤，准备面对新的一天。
公司电梯里，同事小李看到他憔悴的样子，夸张地吹了个口哨："哇，程哥，昨晚通宵打游戏了？这黑眼圈都快掉到嘴边了。"
程默下意识摸了摸眼睛下方："嗯，有点失眠。"
"该不会是交女朋友了吧？"小李挤眉弄眼，"半夜不睡觉，忙着...嘿嘿。"
"别胡说。"程默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电梯门开启时几乎是逃也似地走了出去。
办公桌前，程默机械地打开电脑，输入密码时竟然连续错了三次。
屏幕上跳动的光标像是在嘲笑他的状态。他强迫自己专注于季度报表，但那些数字在眼前不断扭曲变形，最后都变成了手机屏幕上"妈妈"两个字。
"程默？程默！"
主管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这份报表今天下班前必须交，你听见了吗？"
"是，明白了。"程默点点头，却看到主管皱眉盯着他面前空白的文档。
"你没事吧？脸色很差。"
"可能有点感冒。"程默清了清嗓子，"我会按时完成的。"
主管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程默松了口气，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11:30。他做了一个决定，迅速收拾东西，向主管请了半天病假。
通讯公司营业厅里冷气开得很足，程默却仍在冒汗。`优?品,暁.说*罔! !追\罪\歆_章+洁\
排队等候时，他不断解锁手机查看那个通话记录，仿佛它会突然消失一样。
"下一位！"柜台后的女职员喊道。
程默快步走过去，坐下时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女职员胸牌上写着"张晓兰 客服经理"。
"您好，我想查询一个号码的状态。"程默报出了母亲的手机号，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要嘶哑。
张晓兰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着，眉头渐渐皱起："先生，这个号码己经在5月15日办理了销户手续。"
"销户？"程默身体前倾，"谁办理的？"
母亲5月10日就去世了，葬礼是5月18日举行的。
"系统显示是机主本人携带身份证到城西营业厅办理的。"张晓兰抬头看了他一眼，"需要我打印销户证明吗？"
程默的手指在柜台边缘收紧："这不可能，机主5月10日就己经去世了。"
张晓兰的表情僵住了，手指悬在键盘上方。
营业厅的嘈杂声似乎突然远去，程默只听到自己太阳穴突突跳动的声音。
"先生，如果您有死亡证明和亲属关系证明，我们可以为您进一步查询。"她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职业性的同情。
程默从钱包里取出折好的死亡证明复印件和自己的身份证。张晓兰仔细核对后，拿起内线电话低声说了几句。
等待期间，程默注意到柜台下方贴着一张小小的符纸，上面画着复杂的红色图案。张晓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迅速用文件夹挡住了那张符。
"我们技术部的同事会调取原始记录，请稍等。"她说，语气明显变得紧张。
十分钟后，一个穿着皱巴巴西装的男人走过来，自称是技术主管。
他将程默请进一间小会议室，关上门后首奔主题。
"程先生，系统确实显示这个号码是由令堂本人销户的，但我们调取了当天的监控..."他停顿了一下，喉结上下滚动。
"监控显示当天没有人来办理这个号码的销户业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