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雨夜跪地,撞门逼婚!(第3页)

 “苏云眠,你这小贱蹄子竟敢骗我们!你要是再不滚过来,我就让你们学校的老师同学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忘恩负义,抛弃父母的不孝不义之人,等老娘吊死在你们学校,你这小畜生是要下地狱的......”

 言语越来污秽不堪。

 苏云眠挂断电话,阵阵头晕反胃,再也无法忍耐,扑进浴室,大肆呕吐起来。

 好一会才止住,恍惚间竟看到秽物里竟有血丝。

 她脑子一嗡。

 再没心力思考太多,拿着手机奔去了医院,生怕自己是得了什么病,可最后的结果却更难以接受。

 怀孕了?

 她竟然有孩子了,是和她骨肉相连,因她而生的新的家人。

 是她的孩子。

 苏云眠呆呆坐在医院长椅上,手机一直在嗡嗡作响,她的父母一直在消息轰炸,还有学校的照片,说已经到学校了。

 她目前本就脆弱的神经快崩断了。

 六神无主。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谁能帮帮她?

 哪怕是陪在她身边,陪她想想办法也好。

 她给关茗打电话,无人接听;给姑奶打电话,依旧在闭关工作;最后,忍着胸腔泛起的难受,给林青山打去电话。

 是个女人接听的,很冷漠的声音。

 “苏小姐,别再来骚扰我儿子了,你弃他害他,甚至因为你他都住院了,你但凡有点良心,念他点好,就别再来招惹!我就这么一个儿子,麻烦你体谅一下作为母亲的心。”

 住院?

 弃他害他?什么意思?

 她想要回拨回去,想到刚刚林妈妈的话,再不敢打过去了,一时竟有种被整个世界遗弃的感觉。

 四面楚歌。

 却在这时,手机再次响起,是孟梁景的电话。

 ......

 “找我什么事?”

 那边青年的声音不复以往热情,很是冷淡。

 苏云眠脑子乱轰轰的,没听出青年声音的异样,鼻腔酸涩,哽咽着说:“孟梁景,你怎么不在家里,我、我怀孕了。”

 那边沉默许久,淡淡道:“所以呢?”

 她愣住,“你、说什么?”

 “你是想要我负责吗?可你怎么不想想,你什么身份,和我云泥之别,你有什么资格,又凭什么做我的妻子,做孟家的夫人呢?”

 电话从掌心滑落。

 青年的话语声音一瞬变得陌生,尖刀一样刺入心脏,痛彻心扉,气血上涌,直犯恶心。

 她冲入卫生间,吐到脸色发白,浑身抖若筛糠。

 有护士看到,忙找来医生,问了情况,服了药,让她在空出的病床上歇一歇,千万别再动气。

 苏云眠呆呆躺在病床上。

 她只觉这一天都宛如梦中,很不真实,这些天的温馨日常也如梦幻泡影一瞬击碎。

 床头的手机没有一刻停歇,便是不去看,她都知道是催促她退学叫她回家结婚的父母的消息,简直是要往死里逼她。

 所有人都在逼她!

 她抱着头,蜷缩起身体,想要尖叫,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窗外惊雷作响。

 然后,

 另一个声音出现了,凭什么他可以随随便便抛弃你,凭什么他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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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精神再受磋磨隔离,某种骨子里的倔强永远变不了。

 苏云眠躺了好一会。

 不顾外面飞雪夹雨,打了车往外环行去,她在别墅里,偶然听到郎年和孟梁景谈话时,有提到过父母的住处。

 孟梁景不认,她就去找他父母,她没有别的办法了。

 没办法了。

 她不能再被拉入泥沼!

 ......

 夜晚大雨瓢泼,掩盖了暴雨下的巨响。

 老宅里,

 方凝心照常喝了中药,在暖气熏陶下,斜躺在沙发上,眉眼懒散耷落,困意上涌,一旁的佣人正为她揉捏肩背。

 正半梦半醒间,突闻巨响,一瞬惊醒。

 “什么声音?”

 “太太,没有声音。”

 她最近刚犯过病,好不容缓了点,佣人担心她又是犯病幻听,面色紧张起来。

 方凝心茫然摇头。

 她听到了,真的听到了,重物撞击的声音,听得心揪起,发慌难受。

 在哪?

 是谁?

 她从沙发上坐起,顾不上穿鞋,在佣人惊叫声中推开人跑出屋,步伐踉跄。

 穿过庭院长廊,朝大门奔去。

 步步水花。

 你是谁?

 “快,快去喊先生,快去!”

 老管家大喊着,赶忙拿伞拿鞋追了出去,“太太,慢一些,外面下雨,穿好鞋!”

 大门轰然打开。

 跪在门口、浑身湿透的女孩,满脸血痕跌入方凝心怀里,她抓着面色同样苍白的方凝心,抖着声。

 “我、我怀了孟梁景的孩子,我要见他爸妈,我要见他们。”

 方凝心满眼震撼,望着怀里的女孩,额头血痕混着雨水滑落,瞳孔涣散却在眼底透出骇人的光,摄人心魄。

 那样绝望,又那样璨燃。

 大雨里,她下意识抱紧怀里颤抖的女孩,放声尖叫起来。

 “来人!快来人!”

 听到这一声响,苏云眠一直高高提起的心终于落回实处,蜷缩在瘦弱女人的怀里,死死抓着。

 那时的她以为,她得救了。

 却不想,只是从一个泥沼,坠入了另一个深潭,越陷越深。

 好似大梦七年。

 ......

 乡镇旅店。

 藏香燃尽,空气中留有余香,床上昏睡的女人缓缓睁开眼,先是茫然,继而明亮。

 越来越生动。

 她从床上坐起,下地,披上藏红藏服,从趴在床边昏昏欲睡的方舟身边走过。

 她听到了,有人在喊她,就在门外,无比亲切。

 她走出房屋。

 身影消失在浓重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