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人皮衣5
三天了，小阳的高烧始终不退，医生们找不到任何医学解释。
各种检查结果都显示正常，但孩子就是昏迷不醒，偶尔会突然尖叫着"不要带走我"，然后又陷入死寂。
程莉从病房里走出来，眼睛红肿得像两颗熟透的桃子。
她手里攥着一团湿透的纸巾，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
"他又说胡话了，"
她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这次他说'三个门，只能选一个'。"
林明远的手指深深插入自己的头发
。自从烧毁衣柜那晚，类似的呓语就没停过——"爷爷在哭"、"黑色的手"、"墙后面的人"。
最可怕的是前天夜里，小阳突然坐起来，用成人的声音说："火解决不了问题，我们都在里面。"
"我去找主治医生谈谈。"
林明远站起身，膝盖发出不堪重负的响声。他己经三天没合眼了，每次闭上眼睛，都会看到那个由黑影组成的巨大身影从燃烧的衣柜里浮现。
医生办公室里的谈话毫无进展。"生理上没有任何问题，"
中年医生推了推眼镜，"可能是某种创伤后应激障碍。我们建议转诊到精神科..."
林明远机械地点头，心思却飘回了那栋被部分烧毁的房子。
消防调查员说这是他们见过最奇怪的火灾——火势完全局限在小阳的卧室，特别是那个衣柜周围，连一厘米都没有蔓延出去。更诡异的是，当他们移开衣柜的灰烬时，发现地板完好无损，仿佛火焰有意识地只吞噬那个特定的物体。
回到病房，小阳正在输液，小小的身体在病床上显得更加瘦弱。
程莉趴在床边睡着了，脸上还带着泪痕。林明远轻轻抚摸儿子的额头，依然烫得吓人。就在他准备抽回手时，小阳突然睁开了眼睛——
黑色的，完全漆黑没有眼白的眼睛。
"爸爸，"
小阳的嘴唇蠕动着，发出的却是沙哑的老人声音，"你不该烧掉衣柜的。现在我们需要新的通道。"
林明远如遭雷击，踉跄后退撞翻了输液架。
金属落地的巨响惊醒了程莉，她茫然地环顾西周，随即看到儿子可怕的眼睛，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出去！从我儿子身体里出去！"
林明远扑到床前，抓住小阳的肩膀摇晃。
小阳——或者说占据小阳身体的东西——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太晚了，血脉己经连接。他属于我们，就像你父亲，你祖父，还有更早的那些..."黑色眼睛转向程莉，"妈妈也可以一起来，那边很宽敞。"
程莉捂住嘴，泪水决堤而下："求求你，放过我儿子，拿我代替他..."
"程莉！不！"
林明远厉声喝止，但己经晚了。
黑色眼睛亮起奇异的光芒："有趣的提议。但规则是...必须是血亲。"小阳的头突然转向林明远，"除非爸爸愿意交换？"
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监测仪的滴答声变得异常响亮。
林明远看着儿子被占据的身体，又看看泪流满面的妻子，内心某个角落意识到这是个陷阱——但如果是救小阳的唯一机会呢？
"告诉我怎么做。"他听见自己说。
黑色眼睛满意地眯起："聪明人。很简单——重建通道。你知道在哪里。"
程莉抓住林明远的手臂："不！别听它的！它在骗你！"
林明远轻轻挣脱妻子的手："去叫医生来，就说小阳醒了。"
他对程莉使了个眼色，希望她能明白他的意图。
程莉犹豫了一下，最终哭着跑出病房。林明远转向那个占据儿子身体的存在："如果我重建通道，你就会离开小阳？"
"我们会考虑。"
那个声音狡猾地回答，"不过时间不多了。每过一小时，连接就更牢固一分。最终...可能就分不开了。"
林明远的手指掐进掌心："我需要回那栋房子。"
"明智的选择。"
黑色眼睛慢慢闭上，当再次睁开时，又恢复了小阳正常的眼睛，孩子虚弱地呼唤："爸爸？"
林明远紧紧抱住儿子，感受着小身体不自然的高热："爸爸在这儿，宝贝。爸爸会解决一切。"